2012年11月10日星期六

对号入座 vs Free sitting

去出席一位女拿督嫁女儿的婚礼.这不是一般吃了便可以拍拍屁股就走的kenduri, 婚宴设在酒店的大厅,席开数十桌.虽然地方高档,只可惜菜式和住家式宴客没有分别,走的是简约风,没有山珍海味.

女拿督曾在公家机构任高职,有一定的地位,因此在这种场合,左右前后都是拿督和拿汀,有点汜滥.他们的座位都特别安排,我们连荷兰水盖都没有的,是free sitting,多明显的阶级之分!

我们几位不必"对号入座"的闲人,在冷眼看着这些有功人士.这真是个奇妙的花花世界,有些人一切得来轻轻松松不费力气,有些拼了老命努力再努力,也只落在边缘.羡慕吗?不,是不服气,且带着无奈.上天造物尚且有黑白之分,更何况是蜉蝣人类?不是认命,而是五十几年来都是这样的模式,要改变需要更大的力量.

身边一位朋友双手交义抱在胸前,感叹地说:"看来要发达,真的要加入朋党."

我笑着说:"太迟了,你应该早就开始!"

苦干了一辈子,快要退休才醒悟,也太迟了吧,人家老马二十几年前就玩这种朋比为奸的游戏了.


2012年11月9日星期五

人比人

友人的家大事装修,双层的房子,楼下全打掉重建.只见大门从左改去右,客厅从右搬去左,工人房和厕所则与厨房掉换位置.人住在里头,家里天天敲敲打打,也吸入大量灰尘,我想到也怕怕.

其实她才搬进这一间房子五年,搬入之前也是大事装修,几乎是拆掉旧的重建,钱也花了不少;我好奇的是,当时她是请一位不谙中文的著名风水师上门看过算过才动工的,为何五年后又推翻一切?

这一次,她是商请另外一位风水师来给她看风水,据说这位风水师是在西报写风水专栏的.

她解释说,上一位风水师并非不好,她家里一切顺心顺利,平平安安;只是家里风水只利女主人,厨房的格局让女主人财源广进,她开的店生意蒸蒸日上,可是就是却沒有让男主人飞黄腾达.这一次邀请另外一名风水师,是希望能加强男主人的旺气.

她说:"你看某某,驾大车又有司机,我老公一世人都打份牛工,去外坡出差还要自己开车."

这句出自她口中的话,我是听了很多次,其实每一次都越増加我的反感,那是她的丈夫啊,怎可以以这种态度看自己的丈夫?

堪輿或风水的理论源远流长,如今末支微流,也演变及衍生商业性文化,这纯粹是一种认知,可以信,也可以不信.但我坚持,如果一家大小生活正常平安,心安就好;因为过于依赖风水,自会产生许多避讳,影响心理,招来不快.风水是根据古人几千年来长年累月积集的生活经验,自有其一套的理论法则,但在实践于生活上,也应该有所衡量;况且,我对二毛子学风水,还是有一点点保留的.

我不知道友人的丈夫在改风水这件事有何感受,不过我相信他是没有意见的,从来在强势妻子面前,他都是唯唯诺诺,唯命是从的.

2012年11月6日星期二

治牙痛土方


我家门前有一棵无茎叶多肉植物,确实名称我不知道,只晓得是属于肉珊瑚科.我种了好几年,灌木多分枝,无叶尚能飙长至十尺高,每年农历新年我都在枝枒上挂满红包封和新年吊饰,煞是好看,所以我管称它为红包树.

这天,印尼女佣雅蒂向我要回去种,说植物的乳汁可以治牙痛.哦?这可是"新"闻咧!

原来在印尼乡下,牙痛没钱找医生,他们都会摘下这种肉珊瑚止痛.此植物肉质柔软,一折断便有白色的乳汁涌出,他们便让乳汁黏在蛀牙的洞上.据雅蒂说,乳汁可以马上止痛,如果连续放几天,蛀牙便会慢慢自己脫落,根本不必花钱找医生拔牙.她的乡下几乎家家都种有一棵这种肉珊瑚.

叫我试我当然不敢,因为有时候不小心沾到肉珊瑚的乳汁,皮肤还会痒痒的,如果抹在嘴里,又不知道会有什么反应.我相信乳汁是带有毒性的,只是不知道印尼人的这个土方是不是以毒攻毒.

这些飘洋过海来这里谋生的印尼人,平时一些小毛病都自已当医生,摘些叶子根类服用或外敷,他们土方用得轻松,我们可是看儍了眼.

2012年11月3日星期六

今生来世

老友这个钻石王老五好学不倦,最近又去上日文课了.他说:记得也好,不记得更好,每天都有一份惊喜.难得他这么勤奋好学,我现在看书页数只看几页就昏昏欲睡,想再看多几行都不行,他与我同龄还没有老花呢.

以前为了冲事业,他虽然每天三更半夜从报馆拖着疲惫的身躯回家,还真让他念了好几张文凭.可是付出努力如愿爬上高职,却也赔上了青春赔上了健康,去年他动了心脏手术,他说人到中年万事哀,但也让他对人生有了新的认知,转向礼佛拜忏.

他在手术床上,麻醉剂涌向骨脊,曾经有过灵魂出窍的经历.第一次在手术台上看见他过去所念过的佛书随风扬起,他便在风中念起心经.第二次短暂昏迷过去,醒来后,他叫护士一起唱新加坡国歌,大家笑了起来,手术继续.

一场大病,有如获得重生,现在他天天诵经,在家做饭,读诗,运动,心情平静,虽然在情爱路上无所失得有点锥心,但也要当下过得快快乐乐.他的大悟令人动容,一个人原来必须经过一场浩劫,才能体会灵性生活的重要性.

他自称念佛,佛到高处,与佛心心相印,心心不忘,但可爱的他仍摆脱不了红尘的欲望,未能像张爱玲死时只有一个塑料袋的衣物般潇洒.他说他在修下一世,希望下一世能是个少爷医生,日子不能太穷,但不介意帮助别人."太穷,会把我打败."他坦言.

我当然是忍不住大笑.我可没有他的能耐与决心去修下一世,这"计划"太长远了,我只求这一世平平静静,怡然自得,当下快乐,那这段人生就无憾了.对于来世,就交由老天安排,我不想为了明天的好,今天特意去下一番努力.我喜欢随性的以我来自深层的诚意,来给我的今世增添色彩.

于是我对老友说,你下一世当医生,我是人或畜牲都好,去找你时可别收费太高,因为我们这一世这样friend!


2012年11月1日星期四

神伤.....

隔着一大片玻璃,我是有些迟疑的,那个嘴里插着粗大喉管的,是郑大哥吗?

我戴上口罩,穿上防护衣,轻轻推开那一扇门,脑海中莫名的闪过许多过往的画面,有在丽的呼声的,在记者会的,在娱协奖的,在我家的,在荧幕上的,一幕一幕快速地,杂芜凌乱的闪过,怎么我在这张病床上看不见我熟悉的脸孔?我只看见一个在痛苦挣扎的生命.那沉甸甸的呼吸,仿佛在努力地抓住毎一口气;小唱机播着幽幽的佛曲,像在给予借力,给予求生力量.

二十多年不见,我们今日居然在医院的深切治疗部相聚,多么令人伤感,我欲语泪先流.

我忍着悲痛,抓着他的手,说:我是曾妹妹,二十多年没见,还记得我吗?

我轻轻说着话,他的手指微微弹动,他听到我的!他听到的!我的泪水更不听使唤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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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位歌星朋友因腹部积水不舒服,这几天会入院抽水;在最后一次化疗之前,她必须把腹水淸掉.

我要她在抽水时,试试用意念请腹水全排出,排完后再感谢它的合作.

实在不愿意叫他们加油,因为抗癌的过程的确艰辛无比,往往会力不从心,要加油也需要有很强烈的意志力,总是觉得我们吐出"加油"这两个字时会造成病患的一种心理压力;但除了叫他们加油,实在也讲不出其他鼓励的话了.

也许还能做的,便是为他们祈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