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家烂泥

我家自闭狗烂泥Muddy,这半年来每当天黑了,就会静静坐在门口,它等着我们开铁门让它出去.对于一只怕生的狗,能走出家门算是踏出了一大步.当我们问要出去吗,它会立刻跑到铁门前,明示它想出去外面走走.铁门打开后,它会先竖起耳朵探听一下,一有车声或人声,它就立即打退堂鼓转回头,它始终还是害怕且抗拒外面的世界的.待一切风平浪静,它又会在门口等候我们给它开铁门.

我们都希望它能适应屋子以外的世界,打从我们把它领养回来,我们就希望它能回归原有的本性和本能.出世时被遗弃在烂泥中,到后来被捡再送到防虐中心,它都是一个孤独的生命;如果它能说话,它会如何控诉这个世界?过去被其他强者欺凌的阴影,持续至今时仍如阴魂不散,如果我们没有捧着盘子耐心地喂食,它仍然无胆去接受盘中的食物,只会无助地盯着小蚂蚁放肆地抢食.这是一个抢食世界,丁点的小蚂蚁比谁都聪明.

我们知道它想出去探索外面的花花世界,反正它都只在院子固定的地方嗯嗯,因此就很放心让它出去.几个月前听钟点女佣说有一只雄狗来到门口徘徊,企图挑逗它,而它也似乎有意,女佣很开心地说:"它有男朋友了咧!"这位印尼女佣百无禁忌,只要不触踫便没事,她也对我家的三只狗狗疼爱有加.后来我曾经见过那只雄狗,只是看来落花有意流水无情,我们家烂泥无动于衷,表现非常冷漠.当然,最失望的却是女佣,她说我们家烂泥不"沙央"对方.

最近烂泥突然胆子大了起来,它知道我们不会打骂它,开始趁我们不注意时,偷偷溜进屋里,直闯饭厅,然后躺下赖死不走.我看它是对家里的那两只狗狗又妒又羡,因为它们可以陪爸爸看电视陪妈妈睡午觉.都说狗狗有人性,它也懂得争宠要特别的爱.然后当我们在吃晩餐时,它会吠几声,吿诉我们它也饿了.狗吠有何出奇?只是这只自闭狗来我家一年半后,我们才听到它的吠叫声,当初我们还以为它是哑的！

这天下午,烂泥忽然吠了几声,是少有的大声,于是感到好奇,这时听到么女很兴奋地嚷道:"哎呀 Muddy你吠吠啊! I am so proud of you!"为啥?原来是烂泥居然在追逐路过的猫,这是两年来的第一次!狗追猫,这是自然界的规律,终于让我们等到了!

孩子在成长过程中有进步,我们会雀跃万分,对于这只自闭狗,我们亦然.我们以爱灌溉,爱的蓓蕾终于渐渐绽放.希望有一天,这只菜狗能成为一只真正的看门狗,自立且有判断力,那我们就可以放手了.

千字书

回老家的路上,我问女儿,知不知道天下的人,事与物都有一个号码作为代号.

她揺摇头,有点迷惑,一脸疑问.

于是回到家后,我从那张古董工作台的抽屉找出了四本所谓"字花薄"的千字书.这四本千字书都有年代了,陈旧不堪,又脏兮兮的.那本小本的,是小时候我无聊时翻阅的版本,原来后来还有改版的.小本版的封面是观音像,封底的字迹已模糊,只看到天府武当山什么真人秘本.不知道这千字书是不是已获得观音菩萨的庇荫.另外两本封面印有大伯公像,不晓得大伯公是否也关心人间的财路.

我向女儿解释说,这是赌徒的"天书",那些买万字或千字的人,都喜欢从这本书中寻找灵感买字花赌钱.我举例说,比如梦见婴孩,千字书中婴孩的代号是447,那就可以买这个号码.除此之外,婴孩的号码还有一个"替身",即942,这个号码也可以买.乡下人都爱赌非法字花,第二天会从报纸的万字票成绩表上看看自已有没有中奖.

有一年的新年,妈妈从电视上看到蛇而获得灵感,于是兴起就买了381这个号码,结果让她发了横财中了头奖.不过我妈买字出手小气,赌那五角一元,奖金也没多少钱.

小时候有一位芳姨,她是专业收字花的,骑着脚车到处去"写字".由于收字花是非法的,也不知被警察捉了多少次,但这"捉"也只是做戏,实际上只要奉上咖啡镭便能脱身.我爸妈以前偶尔也会买几个字,小赌娱情,其实也是贫困日子中的一种希望.我爸很少中奖,家里那个"拿督公"上乩童身时说我爸是劳碌命,每一分每一毫都得以汗水换回,所以我爸也认命,很少赌字花.倒是我妈有点横财命,偶尔电光石火间闪出个灵感,会让她发个小财,比如买我的车牌号码.有时候她也会"孵字",像母鸡孵小鸡般期待中字,如果一段时间后鸡蛋孵不出小鸡,她就放弃那个号码,再找灵感时机再"孵"另外一个号码.

虽说从小"耳濡目染",但我对字花没有兴趣,那时候也不明白妈妈老念着输多过赢,可是还是要赌字花.长大之后,才明白家里连多余的钱也沒有时,那一,两百块钱握在掌心里的感觉是多么振奋,如一股暖流涌向心头,连泪水也是炽热的.

爸爸说,这四本都拿去吧,都没有买字了.爸妈怎么连小小的怡情也放弃了?是意兴阑珊?还是不再存有希望?

女儿翻着那本残旧的千字书,突然格格地笑说:"嗨妈,真的咧,连接吻都有,是789!"

36年以后

"我怎么认你?你襟上插红玫瑰?"我问,结果我还是一眼就认出了他.


阔别36年,我们应该是凭着当年的记忆认回对方.人事几番新,重逢,我们都半百了,纵然沒有白发鬓鬓,但年华已去.他说他满脸沧桑,我默然.

人生这一条路到底由谁安排主宰?是不是人一生下来便注定了他的一生?当我问起当年他突然离校的原因时,我明白了为什么他这么相信宿命.

那一年我们念中二,他转回老家的学校两个月后又转回来,也不知是否八字与校长相冲,校长老爱针对他,常把他叫去校长室训话.那一天他又再被校长通过广播召去,后来他怒气冲冲回到班上拿了书包就走,留下全班同学个个错愕,不知发生什么事.原来由于他缺课几天,校长把他的父亲从家乡请来,还要在他的父亲面前鞕打他,他一怒之下转身便走.

他恨,是因为校长冤枉他旷课去赌钱;他恨,是因为校长在他不知情之下把父亲从老远的家乡召来;其实那几天旷课,他是到吡叻河畔啃书.他从家乡再转回来我们班上,正好遇上考试,他想好好温习,于是便旷课了.

当年他的行为,已经沒有追究对或错的必要.我们这班同学,几乎从小学到中学都在同一班,即使分班了,大家还是玩在一块,其实他很聪明,善良,只是有一点顽皮,后来却有一点叛逆.我们当时的校长最爱鞭打学生,有时候是在周会上,有时候则是通过播音器让全校听到鞭打声.被鞭打而变得更叛逆的学生,也数不清有几位.

这几年的聚会,我们都努力把老同学给找出来.随着年龄的増长,我们格外珍惜从小学便建立起来的友情.打听到这位同学的下落时,我们都很振奋,只是他都避而不见.明白他相信宿命的原因,一个浪迹天涯的人,对年轻时他外婆给他算过的"斤両"已经深信不疑;从他踏出校门那一刻开始,就好像注定这得走得不顺遂.为着自己的际遇,他不愿出现.

过去的事不是云烟,重陷入往事只徒增惆怅与伤感,纵使人生的"斤両"已像里程碑般牢牢安置在人生路上,跌跌撞撞或摔跤,这条路仍得继续走下去,不是吗?在他拭去男儿泪的那一刻,一切已然回不去,只空留叹息.

当他在面子书留言:"我也很想念你们.我回去的话,常常会绕去你老家看看,重温一下念书时光."我知道,他已踏出了第一步.从小学到中学的纯纯友情,有如细水长流,我们都要珍惜啊!

那些年,追我的男生

与老同学提起一些旧同学,讲到一位男同学的名字,她哦的一声,呵呵呵地笑说:"那个追你追到半死的......"

在她如铃声般的笑声中,我一时错愕,脑袋瓜子一时转不过来;有吗?当年有男生追我追到半死吗?我有那么难追吗?怎么我都没有feel到!?

这位老同学与我同班多年,当年是校花之一,石榴裙下的追求者可是排长龙的,那些追过她的男生我都可以如数家珍数出来,不过我始终只是个看热闹的人.不是没有表示倾慕者,只是想到一点点风吹草动便会传遍整个学校成为别人口中的是非,我都假装不懂而借故避开.

像我这样大喇喇的人,和男同学,学兄及学弟们都是哥儿们.一些男生不经意露出的好感,我不是不知道,不过我都以我的爽朗豪情化为单纯的友情;只是有一次发现一位我当他兄弟的男同学原来暗恋我,我一时急得快刀斩断友谊,后来倒是有一点点后悔,因为的确是伤了他.还好的是,毕业后大家还是朋友,他至今还会在我生日时祝贺我.都是老同学了,我还是很珍惜这段友情.

我没有试过puppy love,不知这纯纯的爱的感觉是如何,不过勾起一些回忆,在这风霜已染白了头发的时刻,心里还是莫名的甜滋滋......

临行密密缝

时间真的是悄悄的溜走,当醒觉时,总是觉得时间怎么都不夠用.

长女从悉尼回来时,妈妈刚第二次从医院回来,日常的一切都被打乱,头绪也杂乱无章.长女回来的第三天就去开刀拔智慧牙.我忙里偷闲陪她去,看着她折腾却无能为力,只能在等候区干着急.这女儿出囯三年,每年都回来拔智慧牙,不幸的都是出国之后才发炎牙疼,那边拔牙不便宜,只好忍痛至假期才回来拔.我取笑她:"没办法,你太有智慧了!"

妈妈最疼长女,臥病在床就爱叫她,一会要果汁,一会要米糊,一会要上厕所,让她忙得团团转;这一个月假期,她就是在牙肉痛和病床之间昏头涨脑地混过去了.也多得她的帮忙,妈妈对女佣绪多挑剔,我连出去买菜也不放心.后来带妈妈去医院复诊,女儿的陪同也减轻了我的压力.

一个星期前把妈妈送回老家之后,我们母女暂且松下一口气,才有心情悠闲的喝咖啡.生活总是这样,一些突发性的事情,尤其是亲属身体出状况,会让全家人的精神紧繃,甚至也影响了原本的凝聚力,我无暇和老是飞往囯外公干的外子话家常,我无暇与孩子聊天,全家的注意力就在一个老人身上.两个月五次的急诊,让我们有如在征战,草木皆兵,连晚上睡觉也不安宁.

女儿知道我压力很大,一直在分担我的家务,这个假期,她都没有闲着.前几天她特地缝了一个手机包包给我.她不太会用缝纫机,无师自通用手一针一线地制作了这个包包,还给包包加了四朵针织小花,非常精致.

昨晚她搭夜班飞机回悉尼,临走前还赶着缝了个吊饰,也是一针一线地缝,问她那是只什么,她耸耸肩说不知道.我笑说像食蚁兽!其实像什么都没关系,我都喜欢,因为每一针一线都是她的爱心,把脐带情缘系得紧紧的.

那一夜星光熠熠.散记

那个上午,突然想起李晓薇,于是赶忙拨电给她:"今晚谢木大哥的庆生会,听说你的旧同事会出席,去不去?"她立即答应,我听得出她的兴奋,应该是非笔墨所能形容旳.

李晓薇当年是大联唱片机构旗下的歌星,二十几年前嫁往日本后就完全脱离歌坛.她离开前我因做了一个专题系列访问她,而给她留下联络电话,这些年来我们仍保持联系.人生兜兜转转,日本大海啸之后她为躲避核能辐射而带着两个孩子回来,结果我们住在同一个社区.知道她与当年的同事早已失联,于是邀她一同出席谢大哥的庆生会.

谢木大哥和我是老朋友,他是一个很重情义的歌坛前辈,这个六十岁大寿的庆生会,许多老友记都出席.他一眼便认出晓薇,当然,我除了替他联络前娱记们,也算是给他带来了这个惊喜.每个人生命中有很多过客,擦身而过,也许就不再出现,偶而思念,也只能从记忆的片片断断中寻找踪迹;因此在若干年后再重逢,的确是个难得的缘分.

难得的难得,当年大联的李釆霞和蔡惠英,也特地从东马飞过来给谢大哥祝寿,还有一位是很低调的刘美烨.二十多年以后的今天,谁认不得谁已不重要,能再相聚已是一件值得开心的事,不是吗?
(图:我,歌坛前辈纪德喜,郭晶丽,蔡惠英,刘美烨及李釆霞)

没想到会遇到蒙润荣大哥.蒙大哥七十岁了,仍然帅气十足,那一口漂亮的华语仍然迷死人!我们谈起了娱协奖.当年我们娱乐记者协会主办第一届和第二届娱协奖,便是邀请蒙大哥担任主持人之一.回味往事,虽然时而清晰,付而模糊,但都是共同走过的记忆.

那个拉着小提琴踏入歌坛的张囯祥,如今不再是个靦觍口吃的小男生,他今天可是出名服装品牌的老板.忘了问他忙于数钞票之际,还拉不拉小提琴?还唱不唱费玉淸的歌?

齐齐与寿星公合照,左起:我,纪德喜,郭晶丽,赖冰霞,李釆霞,谢木和张囯祥.

我是看着郭晶丽入行的,那时她还是个中学生.她后来告诉我,她当年很怕我,因为我的嘴很利!哈哈,现在我们会相约喝下午茶,她比我还利.....

当年广播界,唱片界及报界都是不分你我的,友情才能如此长长久久.

乔华于84年推出首张个人专辑,因为纯真,说话不会隐瞒,让我留下深刻印象.以前的歌星都是没有经过复杂的训练便出来见记者的,但宣传公关都会站在背后监视纠正,但会破坏歌星形象的,我们都不写.我们很厚道的.

Aunty黎明也来了,在黄凤凤的陪同下与大家打招呼.她仍精神奕奕,笑容可掬,是个可爱的长辈.

这个小弟最近在面子书很红,他敢敢去给民联站台,结果原先谈好的商业演出被取消.金钱損失当然有,但他如果把钱看得比牛车轮还大,他就不会公开去给民联站台.
曾濰山,挺你!

                                           曾出过歌辑的歌星们,与寿星公来个大合照.

不是考验

今天妈妈很有兴致,走到鱼池旁去看鱼.这些年她来我家小住,从来没有欣赏过花园里的花花草草,连小鱼池也没有靠近过,难得她有这样的雅兴,我赶忙搬了张椅子让她与魚儿更亲近.

今天她心情很好,坐下来看闽南剧还会随主题曲哼起来,原本低落的心情随着我答应明天载她回去见她那朝思暮想的寃家"阿福"之后,心情指数飙升至顶点.她想家,想她的阿福,所以不能安眠,一连哭了几个晩上.

今午丁师姐过来,看见我忙着侍候一直不能安静的妈妈,她说:"没关系,她这个老菩萨,就当着这是给你的考验."

无独有偶,前阵子另外一位师姐也这样对我说:"不要紧,她是活菩萨,她是来考验你的."

是吗?我满腹疑团.如果果真有考验这回事,或许考验我的孝心,我宁愿观音菩萨不要用妈妈的健康来考我,这个考验也太沉重了!

在短短两个月內,妈妈进了五次急诊,输导管子插进她的肌肉里她已麻木得不会皱眉,羸弱的身子满是瘀青,这样的苦,如此形容她的痛?

对着水中游的魚儿,她忆起某某大叔因病不能再养鱼,抬头看着开满小白花的七里香,她想起那位臥病在床不能再种花的某某大婶,不禁感叹地说:"唉,人老了就是这样多病痛,到后来什么也做不了,就等着日子到来....."

这不是考验,这是一场残酷无情的折磨!

还债

小舅舅来探望妈妈,妈妈趁我走开时向小舅舅要钱,然后把钱遞给我.我一时错愕,嚷道:"你这是干什么?"她说:"我吃你的,又让你付医药费,多少也要付你一点伙食费呀!"

"你向自己的弟弟要钱来还给自己的女儿,你....你.....唉....."我真的无话可说.

她还是继续:"你出了那么多钱,我是欠你嘛."

外子从囯外回来,甫进门就被妈妈叫住.妈妈悄声向他借了两百块,说是要还我.她还很鬼祟地要外子不要告诉我,她小小声说:"我欠她很多钱."

我应该是啼笑皆非的,但我没有,只是觉得很难过.

在我们姐弟小时候,当我们生病连医药费也没有,妈妈得掏出她的嫁妆去典当才能带我们去看医生时,她会悲痛地说:"我真是前世欠了你们!"

当我们生病摔伤把妈妈折磨得彻夜难眠食不知味心焦如焚时,她会忧虑地说:"我真是前世欠了你们!"

当我们顽皮不听话时,她会气呼呼地说:"我真是前世欠了你们!"

即使她和爸爸吵架,她还是会含着泪说:"我真是前世欠了你."

她这一世真的是来还债的吗?

咸鱼咖喱

去到关丹,不能免俗的去了海产店.一步入店内,迎面扑来的是强烈攻鼻的咸鱼味.原本无意购买,但望见一包包肉质新鲜的咸鱼骨,却忍不住买了三包.

太久没有吃咸鱼咖哩了,于是我花了一些时间准备材料.我先将咸鱼块泡浸,这样可以避免整锅咖喱变得死咸,然后将一大碗的小葱头和数瓣蒜米搅烂.我不用搅拌机,因为搅拌得加点水,这反而会材料变淡.我用传统的石臼,慢慢舂,舂出小葱头和蒜米的香气.

热油就像运动之前的热身,没有它后续便不成亊.我先以热油爆香搅烂的材料,香气扑鼻后,加入大量海鲜咖喱粉,少许黄姜粉,让油和着香料迫出更上一层楼的香气,这时才加入咖喱叶和咖喱混合香料(mixed spices)和香茅 .稍爆香,将少许鲜奶从锅边慢慢倒下,让锅中的咖喱料缓缓熬出红红的辣油.这样的动作必须重复多次,一直到咖喱汁达到适当份量.当辣油浮在表面诱人时,便可陸续加入咸鱼块,小虾子,长豆,茄子和蕃茄.

我刚煮好这道咸鱼咖喱时,弟弟正好上门,结果忍不住诱惑,盛了一大盘配饭.他直呼:"几十年没吃咸鱼咖喱了!"

小时候,妈妈常煮咸鱼头咖喱.那时候的咸鱼头并不值钱,但却是我们家的珍品.一道简单的咸鱼头咖喱,便是山珍海味,我们姐弟四人都可以吃下一大碟的白饭.这并不是什么古早味,却是童年姐弟争吃的美好回忆.

今天咸鱼翻生了,姑且不论它是不健康的醃制品,但它的身价翻了百倍,而且也没有多少店家卖咸鱼头.我在我家附近的菜市买不到印裔传统湿咖喱料,只好自己胡乱配料;没有咸鱼头,就改用咸鱼骨;后来,我还自作聪明往咖喱里丢了一块马来煎来提味.

虽然不按牌理出牌,难得的是我妈吃得津津有味.看来我这个女儿是青出于蓝更胜于蓝吧!

在光阴的故事中歇脚

这是一场舒放五官感受的旅游,一切从这个散发着人文韵味的街道开始.
我带着因压力而发作的胃痛来到林明小镇,甫下车我便嗅到了不同的空气,这一刻,我知道必须暂且放下 一切,好好享受难得的休憩和调整情绪.
沉澱了百年历史岁月的林明小镇,似乎沒有受到时间的流动,破旧的墙,落漆的门,生锈的锌片屋顶,都让人有种停格岁月的错觉,让我们有回到小时候的感觉.走过百年沧海桑田的小镇,仍保存着纯扑的独特气质.
我尤其喜欢在大街中央的几捰参天古树,枝枒伸展似乎在为小镇挡下风雨.

 

在漆黑的凌晨中,靠着手电筒微弱的光线,沿着窄隘的石阶拾级而上, 在自己的喘气声中,我和姐妹淘朝向此行的目的地---在林明山上看日出.在熹光微露中期待是兴奋的,在朝阳露脸那一刻则是雀跃难喻的.我们这些城市人总是有那样的傻气,掩不往对大自然的爱恋.但那橘红色的太阳,的确象征着这是个美好的一天,因为我们第一次爬上林明山,却如愿看到了曰出,非常幸运!

 

 

站上林明山上俯视云海,确有踩云的感觉,如处仙境,翩翩地舞着缎带,给自己一个很梦幻的假想.这是一场心灵漫游,只能意会,无法言传.

漫步走到大街后的豪华中餐厅,老板是绰号歌王的何先生,听到我们唤他歌王,更是开心.他说他什么歌都会唱,问我们想听什么歌,我随即问他对着我们这班靓师奶,他会唱什么歌,这可爱的阿伯不假思索地回应:妹妹我爱你!

这块净土有一处品茗空间:林明茶馆,门口摆卖"大碗茶",泡茶用的水是林明的山泉水.曾老板说山泉的水质甘冽淸甜,泡出来的肯定是好茶.
一群靓师奶上门,老板热情招呼,还邀我们于八月水果季节到他的有机榴莲园去参观.老板娘则笑眯眯地说她从来没有见过这么有活力的师奶团!
老板吟着:兄弟见面三碗茶,兄弟遗弃一壶酒.他以大碗茶,在茶水流转间与客人交流,茶香在空气中散发.....

                                          我咃齐齐胜啊,真啊高啊兴啊,大家一起饮......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