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里其实有很多话要说,是对自己说.在家当了黄脸婆十几年,没有甘心不甘心这回事.只是孩子大了,闲着的时候多了,就想要拥有自已的空间.重新抓笔(神笔),我这个电脑白痴就这样一笔一劃地写出我的心情. 我只是一个年快半百的小女人,一个爱喝咖啡的女人.
2012年3月30日星期五
纸紥烟枪
路过神料店,让我无意中看见了这个熟悉的东西.
那是一套纸紥抽鸦片的烟枪.细雨纷纷的清明节快到了,神料店的纸紮祭品琳琅满目,应有尽有,让人看得眼花缭乱.这个纸紥鸦片烟枪是一支长长像笛子的长烟杆,尾端有个像漏斗的杯,另附有一个像手电筒的装水器;妙的是还有一坨黑黑的东西,我不竟失笑,那可是一坨鸦片.如果在几十年前,这一坨东西可贵咧!
记忆其实是很奇怪的东西,有些片断的画面可以非常鲜明,有些却是非常淡薄模糊;有些远久的可以非常清晰,有时候才发生的事可是死想也想不起.六岁以前,那一段在鸦片寮的记忆,我尚历历在目.
我爷爷是从中国过来的二世祖,家道中落后不得不飘洋过海去谋生,讵料钱没赚 到,却染上毒瘾,一天不吸鸦片日子便不能过.
小时候我们家贫穷,爷爷一天两毛钱的鸦片是非常奢侈的了.爷爷不敢向儿子要钱,便向媳妇要.我妈有时候连两毛钱都没办法给时,爷爷会以粗口回敬,软弱的妈妈便会躲在一角偷偷擦泪水.
尽管爷爷脾气暴躁,但由于我是当时唯一的孙,他对我是疼爱有加.有时候天气不太炎热的上午,他粗糙的大手会牵着我幼嫩的小手,爷孙俩步行到七,八公里的街上去.他会先带我去鸦片寮吞云吐雾享受一番,然后再走去双狮园旅馆庭院內去荡秋千.
当年的鸦片寮 是挻公开的,就建在江沙河边,旁边有一条小木桥通往一个叫"过桥"的小村子,并与崇华华小毗邻.当爷爷捧着烟筒两个腮帮子一鼓一瘪地抽着时,我会站在简陋的小木屋边,从高处很专注地望着河水潺潺地流着.河水并不清澈,河面不时漂浮着垃圾,四脚蛇出没是常有的事.河水是平静的,因为在耳际的全是烟客抽着鸦片咕噜咕噜的声音.
后来有人问我妈,为什么让女儿去鸦片寮,我妈大吃一惊,马上禁止爷爷带我去,可是我不知道已经吸了多少二手烟!
那是我六岁以前的亊,也不知道记忆库里为什么还完整的保留这一个片断,我想我的嗅觉里应该还存留着那熟悉的鸦片味,有点焦,但香浓得有点呛鼻.
虽然江沙河水仍汨汩流着,可是如今一切已物是人非,鸦片寮的原址已变成礼堂的停车场.
望着这一盒纸紮烟枪,我心里在想:在世界的 另一端,可以抽鸦片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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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 条评论:
说起鸦片让我想到我小时村里有个吃鸦片的九十多岁了才死,近几天芙蓉有个姓林的大有钱人才六十出岁,中癌死了还是客死异乡,有钱也没有用,现在的人真化学。
说鸦片是福寿膏错不了的,有钱吸的人据说都很长命~~ 真或假?
福寿膏?这样薰衣草夫人应该不用怕吧~我有印象,以前小时候,邻居有个老婆婆也是吸鸦片,很神秘似的,他的房间是不给人进去的。也是80++才去世!
抢钱世界,创意无限。
不知道能不能买到纸扎白粉/冰毒/摇头丸?
我還記得那些鴉片煙味...
小時候鄰居是鴉片鬼!
人家說現在的紙紮越來越有創意但我覺得很無厘頭咯,什麼ipad、愛瘋都有,不知有沒有人燒個電訊局下去咧!
不知道为什么我对鸦片二字很反感。其实,我也没有看过真正的鸦片,只是有时在电视看过。
我阿公也是吸鸦片的,后来没钱吸,投井死不了,就上吊死了。
丽莲:广东人称之为"福寿膏",应当有其道理吧.
非一凡:好像有根据咧,我外婆家后面以前也有个鸦片寮,里面的老头子都很老很老的.
喜乐妈:我可不要太长命!怕只怕体內毒素太多,不知道叮我的蚊子会不会很亢奋?
大王蛇:那可要偷偷向神料店老板打听了.
路人:鸦片屎的味道很强烈,嗅过一定不会忘记.
油站都有了,是应该有个电讯局,快去注册版权!
玉燕:那个年代,鸦片是半公开地卖的,其实是一件很悲惨的事,它让许多华人失去了人生斗志和价值.
我爷爷以两毛钱买到的鸦片屎,有如羊粪般大小,深黑色,味道很浓.
名师安娣:上了瘾就永远摆脱不了,没有它,很多人宁愿死去.
我阿嬷一泻肚子,就去吸鸦片。吸鸦片的人都很长命。
吸鸦片的人都很长命? 哈哈哈哈,有趣。 就像许多人说, 吃燕窝对皮肤有益一样。
有钱买鸦片的人生活都过的去,营养神话方面都不会差了, 就和吃燕窝的道理一样。
如果大家认真去看中国的鸦片历史的时候,你们会发现被电影和中国的政治宣传骗了许多年。 真正的穷人,是吃不起鸦片的。而中国的鸦片买卖,最大的客户并不是平民,而是当年满清政府养的兵卒和富人。
那边也和我们这里一样先进,我猜的。
也许是长命的,不过行尸走肉地活着,想起“东亚病夫”的贬意。
不该再烧鸦片给下面的先人,应该要改掉他们这个不良嗜好!哈哈哈~~
烧台iphone 或电脑给他们消遣消遣!:)
原来夫人有这段特别的回忆!
安哥爵:我爷爷七十几岁时摔倒去世的,但生前壮得很,走路有风的.
moot:也许你说得对,他们初沾这玩意儿时都年轻有钱,可是我看见老年潦倒可不少,钱花光,又没有力气工作,就等日子罢了,可是就偏偏一年拖一年,是不是因为"福寿膏"?就不得而知了.
走过岁月:是不是先进就不得而知,只是他们会比我们好命,不用労力却能享荣华富贵,呵呵~~
普普:那段历史太惨痛了,中国人的斗志和生存价值被鸦片毀去了一半.
Kate:我也没烧这副烟枪,阿爷一定骂我不孝.
验光师:忘不了的,是爷孙同行留下的脚印.
听妈妈谈起;
外公年轻时也抽过鸦片,令人佩服的是他后来竟然能戒掉鸦片瘾。
红菇:戒烟,那得下多大的恒心?我看过的老人都是困在鸦片寮至死的,很凄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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