急诊室内

急诊室是个分秒必争的地方,医生和护士都在与时间赛跑;病患臥在病床上气若游丝,家属心急火燎;在这紧要时刻,谁也没有空理谁.护士给妈妈打了点滴,量了血压抽了血,刚刚失血过多的她正在昏睡.

隔壁床是个马来小男生,在露营时突然昏倒,他的妈妈满脸愁容.在这个地方,家属们都有张同样的脸.再过去一张床,是一个约莫七,八十岁的华裔老妪,脸上还涂着白白的水粉,精神奕奕,我想我的模样比她还像病人!

她用眼色指指妈妈,用英语问她什么事,我回应后,也礼貌地回问她.她有点无奈地说:"我也不知道我为什么会来到这里,我女儿告诉我来医院探病,可是她却带我来这里,我现在在等我的女儿."

后来的一个小时,她的女儿并没有出现,她请邻床马来小男生的妈妈替她把置放在地上的行李袋拿给她,她往袋里又翻又搜.好一会儿,她告诉马来妇女她找不到她的手机,她给了一组号码,请马来妇女替她打个电话给她的女儿.

后来的后来,马来妇女悄声告诉我,老妪的女儿在电话的那端大吼大叫.

我也是把妈妈骗到医院的,老人家总是视医院为不吉利的地方,无奈的把她骗去了,就不能不陪着她.也许有事很难分身, 但老人家独自在那种环境,病况又十问九不知,不但浪费医生的时间,也让老人家很无助.

老妪一脸狐疑,表情呆征,有点像失去方向的游魂,不知何去何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