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0年7月29日星期四

小猪笼

儿子买了两个小猪笼回来,才农历六月,商家便迫不及待的推出中秋月饼.
儿子从小便爱吃月饼,第一年去美国念书时,行李箱里便偷塞了两粒月饼,不过最后还是被海关发现而充公掉.他在美国亚洲商场找到月饼,泰国製作,他说怎么尝也没有家乡味.两年的中秋节,都是由长女拍下月饼的照片,寄过去让他望梅止渴.
儿子也超爱这种小猪笼里的小猪仔,里头无馅,却也吃得津津有味.现在长大了,他还是对小猪笼情有独钟.
他每天上下班必经过茨厂街,早就发现月饼的踪迹,但他说好贵.自己工作了,知道赚钱不易,不舍得乱花.不过他还是买了两个小猪笼回来.
他是在那家老字号的饼家买的,小猪仔以塑袋包裹,看得出是很小.可我打开一看,真的长得有夠小,而且丑丑的,没有一点猪样.这哪是猪?若要勉强说是,大概那是猪的胚胎,未成形的,难怪只卖一块钱!
这家老字号也还真有创意,懂得给传统式的月饼一个新点子.儿子举起猪胚胎,一口便吞进肚里,毫不留情!

2010年7月28日星期三

中断的亲子关系

友人满脸愁容,投诉三个十几二十岁的女儿没有一个听话,父母的忠告,换来的是顶心顶肺的回应.她每天带着羸弱不堪的身子做家务,孩子视而不见;饭菜不好吃,唠叨一番宁愿不吃.
"我每天都头晕,可是她们一点也不关心.自己的内裤浸在浴室里一星期都不洗,讲到我口水都干了,都不甘愿动手洗起来."
母亲与孩子的拉锯战,输的是母亲.她任由那一条条的内裤泡浸在桶里,但每一次看见就气,气得唉唉声,翳闷的心情,让她的身子愈显衰颓.
另一友人,儿子进入大专院校后如出闸的马儿,喝酒抽烟跳舞样样来,身边放浪形骸的性感女生像苍蝇黏腥肉一样甩也甩不掉.父母知道儿子在外的行为,但却有感鞭长莫及,二+岁的年轻人了,还能打骂吗?除了无奈,只能暗然神伤.输家仍是父母亲.
环视市面上亲子书籍及文章,亲子关系多着重在儿童,少数在青春期少年,竟然没有着墨在年轻人身上.我在想,是不是年轻人的心理与心态太难处理或理解,以致专家也不知从何下筆?
教育孩子是一门学问,沒有书本可读也没有一定的指标,专家的话也只供参考.难就难在,当发现孩子不如自己所要的品格模式时,孩子与父母的关系已开始渐行渐远.
我承认,我也有过慌的时候,突然发现儿子长大后,似乎不太了解他.儿子沉默寡言,但心中的想法早已萌生,只是我们平时疏於沟通.后来彼此之间高升的温度冷却,才有了共识.
这一个考验,让我明白,即使不能走入孩子的世界,也要分享他的喜怒哀乐.在这当儿,也许我们的忠言,他还能欣然接受.
现代父母面对太多的考验和压力了,偏偏孩子又未能全然体会.亲子关系中断了,能否再接连?也许,太难了.

2010年7月26日星期一

他走了......

小男孩终于敌不过死神的召唤,刚刚在晚间走了.
我们虽然不同宗教信仰,但我还是希望孩子就此解脱,摆脱一切躯体的痛苦,快快乐乐地走向另一个世界.
我也相信有一天,他会等到那一天,他和爸爸妈妈及两个哥哥团聚,重享天伦之乐.
虽然快乐的日子太短暂,但亲情的牵系和倾注,却是永世长存的.孩子必会带着满满的爱离去.
孩子,安息吧!

2010年7月25日星期日

牵繫

男孩问:"妈妈,我死了之后,还会不会再见到你们?"
妈妈柔声但坚定地回答:"会的,你先走,我们会跟着去,我们一定会再一起的."
我听着这位妈妈的转述,望着躺在病床上正在用力呼吸的男孩,心中的难过无法形容,鼻头-酸,也忍不住了.
妈妈的双眼浮肿无神,眼眶里也不知盛载了多少淚水,是流不尽的,有形的,无形的.那双失去光彩的双眼,却也蕴含了多少的爱意,有疼惜,也有千千万万个不舍.
男孩身子坍瘦羸弱,但双脚肿胀,腹部也胀大如搁了一粒皮球,胸膛起伏颤挛,只是象征着生命仍在延续,但非常吃力,像随时可能不能负荷.我轻轻拍拍男孩的腿,他微微张眼,又合眼努力呼吸.
接到电话简讯时,已知男孩情况不乐观,但由J亲口说出,却是非常残酷的.她说,医生表明已不能再进行任何治疗.
男孩是於四年前被证实患上血癌.那年他只有九岁,我们在一个农历新年聚餐会见面后一个月,他因发烧不止牙龈出血而被诊断患癌,当时就是在同样的病房,看着他因高烧而陷入半昏迷状态.次年他接受骨髓移植手术,总算捡回小命.
男孩是华巫混血儿,但开明的巫裔爸爸把他送入华小.虽然生病只能断断续续上课,但他在UPSR考试中尚能考获3A3B,非常难得.他是於今年四月有病情复发的迹象,上星期开始发烧而被送入医院.
孩子十三岁了,身体每一个颗细胞的疼痛,已让他隐隐约约知道是怎么一回事,他只是担心他死了之后,再也永远见不到爸爸妈妈和两位哥哥.多么令人绞痛的懸心!-字-句如千刀万剐,刺穿妈妈的心.
J是心里有数的,她极力压着情绪.她知道时间一分一秒流失,意味着彼此的距离越来越远,她和孩子都必须紧紧心系心彼此抓牢,不能松放.
我不知这位妈妈和孩子能和宿命纠纏多久,但相爱无间,我深信既使生命最后必须终结,亲情的牵系是永远不断不灭的.
请和我一起为这对母子祈祷.

2010年7月23日星期五

莫名其妙

友人问我对写遗嘱有沒有概念,她说她想立遗嘱,哪天她和丈夫离世后,不想给孩子留下什么.
说真的,当时的我是吃惊,愕然,无法置信.
"看他们现在这样花钱,我真不想留什么给他们."她说.听不出她有多绝望,但从她双眉紧蹙的表情,可看出她的失望.
友人其实与我同龄,我们同一天结婚,然后一起去度蜜月,后来更住在同一个市镇.这二+多年来,我们两家互动频仍,孩子成长过程的点点滴滴,都是我们大人分享的话题.
她有四个孩子,连生了三个女儿才得个儿子.每个父母的爱都是无私的,但爱的方式却各异.这十几二十年来,这对夫妻省吃俭用,为的都是孩子的教育费.
为了把孩子送去以英文为主的私立小学,友人身上穿的是十几年的旧衣裳,鞋子破裂也不舍得丢弃.孩子想吃KFC炸鸡,她去买包炸鸡粉自己炸,再配罐汽水,便与上馆子无异.孩子想吃麦当劳汉堡包薯条,她也很用心的动手准备.买一只鸡熬了汤,鸡肉捞起点酱油吃,又是一道菜.难得上金马仑旅游,她带个电饭煲在酒店房内煮饭弄热早已准备的菜肴.
我常笑说友人的省钱方式很经典,但我是没有揶揄的意思,反之,我是打从心里佩服她.我自认不夠她的无私,和她相比较我真是相形见绌,有时候我还会自私地放纵一下.
后来孩子升上中学,她让孩子转去国中,我想最大的因素,是经济有些拮据,当时她已拥有四间房子.她说,將来四个孩子各分一间.而在她意料之外的开销,却是孩子开始懂得花钱,花钱扮靓靓,花钱吃好料,花钱去游玩.
我想,孩子应当从小便灌输理财概念,但少年少女爱玩爱美却是无可厚非;父母过分的约束,孩子的反弹会越大.庆幸的是,这四个孩子个个成绩优秀,这也是父母最大的安慰.
到底问题出在那里?让友人夫妇如此失望?他俩胼手胝足为孩子,甚至为孩子铺好前路,难道就为了孩子不听话而泄气赌气?
我不知道友人是不是把孩子设定为不孝,只是觉得孩子都还在念书,一切尚言之过早,何必想太多?也许这对夫妇应该多出去呼吸外面的空气,别老在钱上面兜圈子,这样会活得痛快些.对父母,对孩子,若关系牵扯到金钱,多多少少会伤感情.
老实说,她为什么要立这样的遗嘱,我想不通;说不定你们还会嘲笑这是个沒有逻辑的故事.其实我比你们更莫名其妙!

2010年7月20日星期二

变调的婚礼


二妹夫的父母达尔博夫妇远道从英国而来.这是他们第二次蒞马,上一次已是十多年前的事了.
我们尽地主之谊带他们到处走走,由于他们对异国文化风情甚感兴趣,於是便带他们出席一项马来婚礼.
婚礼在-座大厦的六楼大厅举行 .就可惜不是在住家举办婚宴,否则更具特色.
一步入现场,和主人家打过招呼后,我们便排队吃自助餐.一般马来婚宴都以自助餐形式招待亲友,好处是来到吃完拍拍屁股便可走人,不必浪费太多时间在乾等.不过在老外眼中,新人未到客人便先吃,这倒是有点新鲜.
我出席过不少大大少少的马来婚礼,老实说,有时候连一对新人的面孔都沒看到.我们往往向新人的家长送上礼金,尝了一点食物"意思意思一下"便走.不过这一次特择在新人步入礼堂之前便抵达,倒是看到了一个不一样的婚礼.
新人抵步,没有一般的kompang击鼓队迎接,反而以CD播出击鼓声.鼓声没有高低起伏,调调平直沒有激昂,或者说,确实少了热哄哄豁豁亮亮的喜气.接着,新人一入大厅,便是冗长的诵经,然后,新人才缓缓步向佈置精美华丽的平台上;这时,所播出的结婚进行曲,居然是波萊坞曲调,再细心一听,唱的竟是英文歌词!我和达尔博太太面面相觑,都觉得有点不可思议.
达尔博太太对一对小花童很感兴趣,因为这两个身穿白纱裙的小女孩,其中一人是戴着头巾的.
我解释说,花童这玩意儿,原来就是西方的文化.
同桌的马来朋友说,现在很多马来婚礼已渐渐摒弃一些繁文缛节,并掺入西式文化.传统沒有完全被淘汰,但也已开始变调.譬如以前主人家必以一粒熟鸡蛋回礼给来宾,现在我们只分得一个内有十二粒糖果的小纸袋,简单乾脆.
我突然想起早已被人遗忘的"嫁女饼",那是古早人嫁女儿前派发给亲友的喜饼,一盒内有四种不同的饼,都叫不出什么名堂了,只记得小时候家贫,这些喜饼都属美味珍馐.
大厅内巴厘风情的调调萦绕耳畔,老外看得意兴洋溢,我却若有憾焉.


2010年7月18日星期日

部落格中招!

可以想像那一端的沮丧和愤忾.
能言珊道羽卒王册Susan的部落格被骇客侵袭,整个部落格被删除掉,辛苦经营的成果全部消失!
事情来得那么突兀,在处于惊慌之际,Susan向部落格公司投诉,却被告知这数个月来已有不少部落格被骇客侵袭.她的部落格不是第一个,相信也不会是最后一个.
一般上被侵袭的部落格都以撰写政治文字为主,因此她这次中招,她自己觉得有点莫名其妙.远在澳洲的她不写时势也不提政治,根本没有被入侵删除的理由;唯一的解释是,"我得罪了人!"
是吗?有这么严重吗?为什么那些骇客要这么做?我想不通,Susan也想不通!
Susan很失望,我劝她另开一个新的部落格,但她一再重申自己对这件事感到心寒,没想到很单纯的抒发胸臆,竟被骇客作弄,让她对部落格的热情陡然退却至冰点.
她要我代为转告关心她的网友,她并非不告而别,只是无法一一通知道别.
我会尽力劝羽卒王册回来,这个虚拟世界虽然有时可怕,但也有温情满满的时候.
相信类似的侵袭事件仍会发生,但又无法预防,该怎么办好?

2010年7月16日星期五

哭泣的细雨

一早,天空灰蒙蒙的,我们如常去打太极,但我们都穿上了沉重的黑衣,是悲痛的悼念,是无声的抗议.
今天是趙明福逝世一周年,沒有人会忘记这个不幸的逝者,虽沉默不语,但怒火仍在每个人心中燃烧.
时间固然会冲淡一切,但悲痛就像一根刺,深插入我们的心房,隐隐的作痛,永远永远不散.
我们这些小女人,每天只懂煮饭洗衣,不懂政治,但仍会感时忧国,懂得分辨是非黑白.我们也会愤忾,痛恨,不满.在这个渐渐丧失真理与天理的国土,我们也为下一代的未来感到忧心,焦虑,不安.
我们深知个人力有未逮,但我们愿意尽点绵力,做我们应该做的事.不管前方佈满风霜雨露,荊棘蒺藜,我们深信团结就是力量!
天空突然飘着细雨,轻轻扬扬,飘飘洒洒,老天也与我们同声一哭吗?

2010年7月14日星期三

难为父母

好久沒联络的朋友拨电来,寒暄了一阵,谈到了孩子,才知道她家二女儿年初七已从香港回来.
朋友的二女儿成绩一向优秀,从小立志要当医生.她的大姐刻在苏联学医,她希望也能到苏联去,-来学费不那么昂贵,同时也有姐姐作伴.
可是人算不如天算,她付了订金给代理,却因代理方面出了点问题而申请迟迟未批.如此干等,也等了半年.
朋友从友人口中得知香港的大学提供奖学金,于是便要二女儿试试;讵料,她真的被录取进入香港中文大学心理学系,并获得獎学金.
对家长而言,这是喜讯,起码未来不必为学费烦恼,但对孩子来说,她要的是医科,心理学根本不在她的考虑中.一场拉锯战是难免的,妈妈对女儿说:"你就先读着吧,三年后再转去医科."
当时我是觉得有点不妥,这不是小女生的志愿科系,况且从心理学转去医科,应该是不可能的事.不过我也了解朋友的处境,为了孩子,公积金可取的早已取出,老三侥幸获得政府贷款念预科,但小儿子才念中二,未来的教育费仍是一笔可观的数目.
三年前公司陷入困境,朋友被迫离职,四十几岁了,再寻找工作,谈何容易?而这时,她先生已届退休年龄,幸好后来还能凭其专业以合约方式继续工作.
可是,孩子念自己没兴趣的科系,那是极大的压力,终于,几个月后她再也撐不下去,年初七拎着行李回来.
回国后,她即刻进入本地一间私立学院就读医科,可是另一方面仍保留香港那边的课程,没去上课,只飞过去参加考试.
孩子的教育,本来就是一个很繁重的负担,不管是在心理上或是金钱上.身为父母的,总是竭尽全力让孩子受教育;这不是投资,而是职责.可是当自己能力有限,却又遇上孩子固执坚持时,那真是太难为了父母.
朋友感叹说:"孩子坚决走自己的路,哪会听我们的话?"嗟吁轻叹中,有着多少无奈.
孩子不爱念书,烦;孩子爱念书,也烦.真是太难为父母了!

2010年7月11日星期日

明早........

刚接到长女从墨尔本发来的简讯,说飞机延迟起飞了.她原定明早六时半飞抵吉隆坡国际机场.
现在澳洲大学放一个月寒假,原来就没有打算要女儿回来.才短短四周,我要她利用这个假期去旅行.她大哥在美国两年,也是趁着假期当背包客.这种旅游方式即省钱又自由轻松,和工作之后再出国旅行的心情是完全不一样.
前个星期,长女和室友去了黄金海岸,这个星期则到墨尔本找她的好朋友.行程早早已安排,是我突然心有不安,要她临时订机票回来.
一个多月前她发现长了智慧牙,已隐隐作痛.去年年尾她才开刀拔一颗,之前因害怕而苦苦忍痛,至到没办法忍了才含淚去开刀.这一次她说能忍不碍事,只是不想再花钱买张机票回来.从悉尼到吉隆坡没有廉价机票.
是羽卒王册提醒了我,澳洲拔根牙不便宜,更何况是得动刀的.还好后来发现从墨尔本飞回来有廉价机票,而从墨尔本飞回去悉尼的内陸航班也不贵.就这样,我把女儿叫回来了.
拔智慧牙真的是蛮痛苦的,我是经验之谈,回来也好,至少还可以照顾她.
不过据知她已盘算在这两个星期内吃完她想吃的道地食物.
羽卒王册说:其实你女儿她很想家.我有点自责,真是后知后觉!
好了,明天天一亮便可见到女儿了;才不见五个月,如隔多少个秋了?

2010年7月10日星期六

黄金岁月

今天出席一项乐龄卡拉OK歌唱比赛,我当然没参加,因为我不满50岁.既使足岁,我也不敢献丑.看看台上的歌手,个个有备而来,有些更是拜师学艺,以这类小型比赛作学习平台,以为日后往大型比赛铺路.
我是去捧两位队友的场.其中一位首次参加歌唱比赛,看她这两周来睡不好,每天早上去到草场时精神不振,压力之大可想而知.也不知她是不是心理作用,偏偏又咳嗽又喉咙痛,为保护嗓子辣热炸的食物全禁口,结果日日运动都甩不掉的肥肉,两周内消了一半,真是意外的收获!
这个在中餐馆举行的歌唱比赛,与其说是比赛,不如说它是一个闲聊聚会更贴切.那些我称呼大姐或安娣的女人,个个打扮得花枝招展,像彩蝶般满场飞舞,令人眼花缭乱.
台上的参赛者个个精心打扮,还好没有搏出位的那种,安娣的装扮还是端庄得体的,安哥更是正经八百.五十几岁的和七十多岁的,歌声嗓音好不好与年龄无关,靠的是实力和运气.
有人说,乐龄其实是人生的黄金岁月,孩子在这个时候已长大成人,或甚至已成家立业,为人父母者肩上的担子也渐渐放下,是时候寻找自己的天空.我们这个小市镇的乐龄俱乐部,在政党与政府的资助下开设多项课程,组团旅游,节目丰富,会员已近三百人.这也显示这些现代乐龄人士大多会以更豁然开朗的心态来走完人生最后一个階段,而不是每天呆坐等着时间流逝.
我不期然想起在老家的父母,每天不是睡觉便是对着已产生浓厚感情的电视机,白天等入夜,夜晚等天亮,日复-日,墙上的月历似乎已成多余,连初-十五也渐渐淡忘了.
也许这是平静的生活,但只听鸟啾虫鸣的日子,如果只是无聊的一天天过,那这种生活就显得毫无意义,同时也缺乏生命力.
突然心生畏惧,我对身边的友人说:明年就是乐龄人士了,心里开始有点不平衡.
"不会!那里会?"她回说.
她对五十岁还蛮期待的,因为明年生日一过,她便可以参加下一届的乐龄歌唱比赛了!

2010年7月8日星期四

乐在家务

前几天草场来了-个娇小的女人,当时我们在练太极十八式气功,见她似乎有兴趣,便邀她加入.她说她从来没有运动过,我便教导她基本功.对一个受英文教育完全不懂"气"为何物的人,尚需费口舌略为解释.
她学了三天,同样一个"雲手"的动作,我努力地教了三天,她也努力地学了三天,两只手就是不能协调,动了右手忘左手,动了左手忘右手,无法集中注意力.
看得出她有一点点气馁,还好没有放弃的意思.队友们纷纷给予鼓励,加强她的信心.
我捏一捏她的双肩,紧蹦得呈硬化,我要她放松,用意念放松整个身体.
后来从她口中得知,她才离开职场半年,回归家庭当全职妈妈,现在每天接送孩子,投身在家务事中.过往靠女佣,如今五十一岁才来人生另一階段的起步,她有点不能负荷,右手开始有点麻痺.
一个女人,从家庭投向职场不难,但逆向从职场走回家庭,在心理和生理上都是很难调适的.从前工作有午休,有薪酬,花红,超时工作补贴,还有年假;家庭主妇呢,没有薪水花红,24小时on-call随侍,家务永远做不完.
当年我因身体出状况退出职场,头一年心理是极度不平衡的.以前天天见艺人看演唱会,突然只能囚困在家带孩子煮饭洗衣,有一种"从绚烂归于平淡"的感觉,但却是有点自怜的凄凉.她的心情,我深深了解.
小女人感叹说:忙家务忙到沒时间,有时却闲得不知干什么好.
我和队友打蛇随棍上,立即以我们数十年体验淬鍊出来的智慧,教她如何乐在家务.
当然,沒有人会喜欢做家务,但如果懂得安排,让自己在一天中拥有一小段属于自己的时间,日子便会过得自在安闲.
像我们,早上运动过后聊聊天喝喝茶,嘻哈一番再回家开工,那总比一睁开眼便做家务来得轻松.沒有人规定早上-定得洗衣晒衣,不天天抹地也不是犯法的,不必让家务把我们压得透不过气来.早上先行让心情像推开-扇窗子那样敝亮,而后做起家务便不会烦躁紧张了.
一天中独处的时间是非常珍贵的,可善用於阅读,听歌,做一些喜欢做的事.因为家人陸续回来,自己也会分神,那时再做家务也不迟.
我们七嘴八舌,小女人听着,表情有点不可置信:家庭主妇也可以这样当吗?
唉,女人不疼自己,还待何时?

2010年7月6日星期二

我的热情好像一把火

无意中得知相识已久的裁缝师是我一位学姐的弟媳,兴奋地央求她给我学姐的联络电话.
学姐比我年长五岁,当年同是华文学会的理事,相处融和也无大小之分.那时我常上她家玩,她家在一个叫"小云顶"的小山上,上山的路极度倾斜,骑着脚车也只能上到斜坡的三分之一,其余的三分之二路段,则需下车慢慢推着脚车上去.下山时,我会小心翼翼,因为脚车由上滑下,仿如坐过山车,速度快而急,非常刺激.
我就是这样上山下山不知有几回,后来她毕业了,我们也失去了联络.屈指一算,不见有35年了!
我是怀着又兴奋又激动的心情拨电给学姐,连握电话的手也像通了电似的发热,但当我表明身份后,我所得到的反应卻是冷淡的,我的心转瞬间如被泼冷水,急速冷缩得有点失措,两人的对话在冷场中结束.
那天放下电话后心是-点点不舒服的,不免怀疑:友情真的经不起时间的考验吗?
在下来就是上个星期,在同一个场合两次遇见老友,她的反应冷漠,似乎连招呼都不想打,令我有点尴尬.
犹记得去年年尾在一个聚会上,她坐在她先生身边,大伙儿谈笑风生,她全程不发一言,就只板着脸,愀然的神色令人不敢接近.
我们两家不算不熟,年轻时大伙人结伴旅游,情同兄弟姐妹.她是较少开口的那个,但也不是冷漠如冰的那种,怎么今天会变得冷若冰霜?
在大伙儿忙着敘旧的当儿,这两位的反应让我想到另一位老友说的,有些人重遇时冷冷淡淡,也许时移势易,大家的层次已不同.
我总觉得,在茫茫人海中,能成为朋友是一种难得的缘分.至使在虚似世界的网友,我也珍惜在网海中的交会.走过了一半的人生,人与人之间的互动和关系,显得特别珍贵.
耳际传来欧阳菲菲的"热情的沙漠",我心里却硌住硌住.我的热情,好像一把火吗?也许,我该让热情冷却些.......

2010年7月5日星期一

听来的故事

话说城中有一位太子爷,靠着父荫在商场上平步青云.
其实其大亨老豆正式的妻室有三人,因此他底下也有好几个弟妹;但他命水生得正,恰是长子嫡孙,故顺理成章先踏上头班车,协助打理老豆的事业.
大亨涉足的事业有赌业,餐厅,酒店等零零种种,太子爷就是担起一项,也不得了了.别人拼死拼活,他只需踏着老豆的影子走便行了.
可是在商场上,除了尔虞乐诈的对手,最头痛的便是得应付一些达官贵人,在今个物欲横流的世界,欲通行无阻地打滾得远一点,就要懂得"做人".
在人马杂遝的大环境,靠码头也要靠得对,他老豆认为与肥阿姨夤缘,比和肥叔叔称兄道弟更划算.于是,太子爷从此深陷彀中.
太子爷最最害怕的,便是肥阿姨要出国去血拼,他必须乖巧地陪伴在侧.没有多少个男人喜欢陪女人血拼,陪女朋友还行,陪老婆就懒,更何况要陪安娣?而且还不是一个?盖因肥阿姨会呼朋引伴,一堆姨妈姑姐浩浩荡荡去拼个你死我活.而这时,太子爷的特别任务,便是随后买单.
明白了吗?事情就是这样简单!
太子爷也太委曲了,但这可是他人生重要的一课,试问谁家儿子有如此幸运的实质学习机会?不过,最近他老豆时运低,以为风平浪静的码头突狂风暴雨,连连的龙卷风把老头子卷得团团转,一个趔趄把自己摔倒了,结果遍体鳞伤!
看着自己公司股票大跌,老爸哭丧着脸,太子爷又学到了什么道理?
这么复杂的一门学问我们是不会懂的,这个听来的故事只不过是一则娱乐新闻.

2010年7月2日星期五

你花的是我的钱!

国库里到底还有没有钱?
首相署部长纳兹里宣布每个国会选区会增加50万令吉的拨款,这意味着,每个选区可花150万令吉;而,这并不包括民联的选区.
为什么增加拨款?他的理由是:因为国库有余钱,没有理由留在银行生息.
另外,他也说:"即然还有余钱,就增加选区拨款,政府的职责不是要留着金钱,而是要为人民花这些钱."
好一个有余钱的堂皇理由!这边廂嚷要削减津贴,那边廂暗地里早已对国库里的"余钱"虎视眈眈!
更绝的是,原来政府的职责是"为人民花这些钱",贪婪意图,显露无疑.
拨款充作发展用途,原是政府应该做的,但在我们这个贪官污吏横行霸道的土地上,有多少拨款被滥用,甚至下落不明?今天你给他50,他只用20,明天给他100,他还是会只用20,其余的去向不明.他不是不会理财,他比你更精打细算!
国家经济增长率不进反退,公家企业家家亏损,烂账糊涂账让人民看得又气又愤;未能未雨绸缪,还大花未来钱,你说,怎不令人恨得咬牙切齿?
口口声声说增加拨款非关提前大选,你信吗?
我倒希望快快举行大选,我们纳税人的钱是不能让人这样花光的!

2010年7月1日星期四

再回到20岁

友人问:愿不愿意再回到20岁?
她说她不愿意,因为那时的她过得懵懵懂懂,日子沒有今天的踏实,清楚自己要些什么.
能再回到20岁,我求之不得!那个美丽青春的年华,能再重新拥抱,必把它紧紧抱住,绝不辜负每一分每一秒!
20岁那年,虽然必须放弃学业分担家的重任,但由于如愿进入报馆工作,没有遗憾,也乐于接受命运的安排.乐天知命,生活简单,本来便是年轻的本钱.只是,现在回头看,在那些无怨无虑的日子里,仿佛还有很多很多的事情并沒有做到.什么事儿,又具体说不上来.
前尘影事,像一本封尘已久的书本,翻开第二十章,曾经最为切身的喜怒哀乐,也已变成一颗颗平躺在纸上的字粒,沒有澎湃的激情.极力地想,没有高潮迭起,平平顺顺,还缺什么?
"啊,如果重回20岁,我要穿迷你裙!"我喊道.
其实连自己也不能理解,心底怎会有如此的遗憾;当年流行的迷你裙,沒有胆量穿上,今日竟耿耿于怀!
二+岁拎着行李只身上来都门工作,还是村姑一名,不懂得追上潮流.后来工作需要骑电单车,几乎与裙子絶缘.偶而-些必须穿裙的场合,为了方便,也特请姑妈缝了几条裤裙.
怪只怪自己无胆,害羞,过不了自己那一关,有点浪费了.
都过了两个二十年,还想穿迷你裙?细想,原来每个人潜意识里都暗藏-个虚拟的人生.
人生一般分成几个必然的階段:学业,事业,婚姻.在实践更进一步的人生历程当中,有时候忽而会有个念头:如果当年我选择A而不是B,人生会是个怎样的风景?左右两条路,决定向左转,若干年后,会很想知道若当时向右转,今天会是个怎样的自己?也许好,也许糟;在虚拟的过去式人生,也许有遗憾,也许有庆幸.
友人又说:"如果20岁时我早知道今天是这种光景,我也不要这样的人生."
原来人们都在追求一种幻象,明知一切已难以改变,却希望时光倒流,重新启动一个崭新的人生.
我这人比较安份,愿意依循这条轨道走下去,无多遐想.如果再回到20岁,我想我只要穿迷你裙,然后以轻灵的舞步舞着青春.我知道青春小鸟一去不回头,做做梦,该可以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