缅甸行之一:几许风雨之后

十二年后再访缅甸,几许风雨,很多人与亊都已随时光的河流去.

十二年前第一次到缅甸,第一个印象便是仰光简陋的机场.这所谓的机场,是锌片木板圍起来的,摆着数张木桌,如此而已.我们一行人是战战兢兢的,因为海关人员没有笑容,现场还有许多荷枪的严肃军人.

那是个连"昂山素姫"都不能说的敏感年代,导游也没有带我们去看看昂山素姬被软禁了几十年的住处,他害怕隔墙有耳,万一有什么差错,可能当天晚上就回不了家了.年轻的导游原是大学生,学运发生时他还在大三,后来大学被关闭,他因为小时候被父亲偷偷送去学习中文,而后有机会去当待遇还不错的导游.不过,当时他还是希望能重回校园完成学业的.

那扇著名的大门,已不再是电影中所呈现的斑驳木门,今天我们看到的是坚固的铁闸,围墙也是高筑的水泥墙,铁闸仍深锁,但当地朋友已经不再忌讳地向我们介绍这间具有历史意义的房子,就像介绍一个旅游景点那么自然.

从机场进入仰光市区前,我先看到的是很有气派的大洋房,然后是设计很现代的高级公寓,在曾经封闭的贫穷落后国家,贫富悬殊还是存在的;有钱的很有钱,贫穷的仍然贫穷,也许过了三代,大家的生活形态仍延续没有改变.

缅甸盛产宝石,珠光宝气其实只是一片金碧辉煌的幔子,倏然掀开,那是另一幅光景.在乡下,这类
"家徒四壁"的房子比比皆是.偷偷往里边瞧,木板床上有枕头被单,有小橱柜衣物,草席编织的墙面上没有一片遮头瓦,只有塑料布或亚答叶挡风雨,这就是家呀!

后来我又再曼德勒这个第二大城市的高速公路天桥下看见这没有墙的棲身之处,有床垫桌椅衣物炊具.即使风寒恻侧,夜雨簌簌,这里始终是他们的避风港.

不知道他们会不会怨天尤人,或者都听天由命,因为再穷困,他们仍然会将仅有的奉献给佛祖.虔诚尊敬地叩拜,祈求佛祖保佑,在喃喃诵经中,求得心灵平静自在.在长期的政治压迫下,也许他们都习惯了这种心灵寄托的日子.在民主之路渐现光明之际,供奉佛祖仍是生活的坚持.

缅甸在这十几年来的变化很大,虽然一般平民的生活仍在原地踏步,但国家政经已有些许的进步;唯一不变的,是那金光闪闪,堂皇雄伟的大金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