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亲节写父亲

我努力追忆,发现我们从没在父亲节这一天为老爸庆祝过;即使是生日,也仅有一次罢了.
以前的生活中,根本没有父亲节这玩意儿,这还是近几年来在商业包装的推动下,成了一个时代的时尚产物.
不过我想,不管媒体上有多大的宣传和歌颂,老爸应该会不在意这种形式上的亲情表达方式,他要的是我们时不时拨回去的问候电话.
前几天身在新加坡的二妹说,老爸打电话向她诉苦,说妈妈的失眠症日渐严重,心情也越发烦躁,结果把气都发泄在他身上.
其实照顾一位病者是一件很艰辛的事,我将之比喻成一项工程,过程困难重重,病者与家属在身心灵三方面都很容易被病魔击袭得一蹶不振.老爸这两年来太辛苦了,他确实需要一个喘气的空间.
说实在的,小时候的我因为老爸容易失控的牛脾气而憎恨他.他稍一不高兴,随身抓起木棍往我身上他就如何教育我,虽然我是个女孩.
但我一直想不通,为何体弱多病的二妹和营养不良的三妹没有遭遇如此待遇?是我比较皮,抑或是我比较耐打?
但这几年,我看见老爸收敛起他的脾气,细心的照顾妈妈的生活起居.他煮饭,洗衣,打扫家里,虽然有时被无理取闹会烦躁得声量提高,但我知道他很多时候都把气吞回肚里.
一个七十多岁的老人,日子天天过得如此委曲,我们做孩子的很是惭愧,却又感无力.那个老家,是祖父一板一针自己盖的,那里有老爸的过去和感情,要他搬离,真不是件容易的事.
我们全家人都似乎有意无意的避谈未来,真的有逃避的味儿,一间经历了几十年风霜而仍坚强屹立不倒的小木屋,对我们太沉重了!
这个父亲节写父亲,心情也特别沉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