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早阳光灿烂心情佳,不谈katak,却要告诉你有关瓜拉江沙依斯干达皇宫的一些封尘了的故事.
我出生在瓜拉江沙,不是很清楚这个皇城的历史.只知道几百年前,即是现任苏丹的老祖宗看上这个有一条大河流过的地方,认为风水极佳,便在河一边地势较高,風涼水冷的土地上建立了他们的王朝,传至现代.
我对历史沒甚兴趣,但自我懂事开始,便知道这个屹立着一座大皇宫的占兰山,是那些"有地位"的人住的,像皇亲国戚,政府高官.后来我还发现原来我的中学校长也住在那里的一间高官宿舍,虽然他是位华人.因为考完SPM之后,一星期三天我必须半骑半推着老铁马上这座山去为校长的七岁宝贝儿子补习国语,赚取一个月三十元的补习费.
这座山对江沙平民来说,是神祕且高不可攀的,也是权贵的象征.
但也是从我懂事开始,我便知道江沙皇宫每年在苏丹华诞时,必会开放于子民参观.
所谓参观,其实是皇宫内部禁足,但大家可以在皇宫范围内自由走动.
当时的那位苏丹是一位非常开明的君主,认为独乐乐不如众乐乐,於是在皇宫范围内开一个大型funfair,让子民同乐,年年如此.
此时从江沙大钟楼开始,一路张灯结彩到皇宫;同乐会上玩意儿可多着呢,有小型魔天轮,踫踫车,游戏摊子,小食档,还有一个歌台,每晚有本地歌星献唱,为时一个月.
不过,在我上小学一年级之后,我却对在皇宫另一边的赌档深感兴趣!
是的,是赌档.
小学一,二年级,我是寄居在江沙大街外公家,而外公一家却又与他的弟弟共住.
我记得很清楚,每天下午三时许,外公的弟媳,也就是婶婆,必定从后门溜出去,走二十分钟路上山赌博去.有时候七,八点她会回来吃个晚饭再去搏杀.
她的四儿子是个少年郎,也与妈妈排排坐,母子连心.
中五毕业失业在家的二女儿,去赌档当"拉客"(唸lai khar),就是拿着赌档老板的钱,站在赌档前假装赌钱以吸引赌客.
然后,我有时会从大人口中获知,某某阿嫂平日从买菜钱中打斧头,一次过在山上就输个清光.有些赌到忘了回家,被老公殴打,第二天仍偷偷带伤上山.也有某某的老婆,沒钱欠钱只好卖身.
男人则有工不开下午赌到次日天亮才回家,有者因此被炒魷鱼.
幸好几十年前的人都忌离婚,要不每年不知有多少夫妇因此而分道杨镖.
后来我长大一点点,爸爸以几千块买了一辆不知巳几手的老爷车,趁着这个欢乐月,当起非法德士司机来,俗称sapu taxi.
爸爸这个月会收起打金工具,白天睡个夠,下午五,六点便载送搭客上下山.
开始是一趟一人两毛钱,后来几年后是五毛钱一趟.
我记得爸爸每晚三更半夜回来,第一件事便是把小美祿罐里的银角叮噹叮噹倒出,数着数着,爸爸会告诉妈妈,他今天载了一个去年也来过的新加坡客,下午给了一个马打五元喝咖啡,那个谁谁的老婆欠大耳窿钱.....
我睡在后面房,爸妈的每一句话,从有缝隙的板墙传入我耳中.
有一晚,大概是两三点,爸爸匆匆回来换衣,说是有一个赌客,出一百五十元请爸爸载他回去北海拿赌本,第二天中午再把他载回来下注.
爸爸不赌,却从中找到"商机",虽然辛苦,但也算值得.
对於皇宫大门的开放,不论是大人或小孩,都各有期待.后来当时的苏丹驾崩,也意味着那座巍巍深严大门不再开.
很多人都不知道或已忘了这段历史,也许你们知道的,是霹雳州变天这座皇宫前有示威暴动事件发生;可是我看到的,却是当年皇宫的喧哗靡丽.....
7 条评论:
我记忆已模糊。。。
只记得很多叔叔伯伯,阿姨阿婶都不认真工作!!
我住在怡保,离江沙皇城不算远,
皇宫开赌档,还是第一次听到。。
果真传奇!
我在某論壇有人說起这開賭檔時,我还半信半疑,原來真有其事。
巳经是三,四十年前的事了,老一辈的人一定记得.不过江沙的历史只记载马来亚第一棵橡胶树,就缺这一段君主与子民共乐的故事.
前任老苏丹开放皇宫,却也间接使到无数家庭因为“赌”而家破人亡。
再说,代表着州伊斯兰教头头的苏丹,却纵容开赌档,是他们的污点啊~
历史当然不敢多写了。
当年他们的思想比较开放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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