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个坏消息

爸爸拨电来,第一句话是:我告诉你一件事呵......
我最怕这种开场白,因为大多不是好事.
果然.在新加坡的二妹夫前几天出车祸,二妹又正巧出差到爱尔蘭,爸爸不谙英语,不能和洋女婿溝通,便要我打个电话去问候.
洋妹夫说自己胸肋骨被撞击,照了X光,巳不碍事.不过載他的那位司机,可是伤势较重.
听他说话的语气,显得有气无力的,相信还很疼痛.不过没大碍就好.
放下电话,回头拨电给爸爸报讯,妈接过电话,告诉我黄医生患上淋巴癌,刚进行化療,头发都掉光了.
黄医生是爸爸在咖啡店喝茶的朋友,也是两老的家庭医生.
爸爸一定很难过,前年另一位喝茶的朋友也突然走了,出事的前一天两位老朋友还在一起喝茶.
爸爸一向节俭,三餐都宁願在家里吃,不过还舍得花块多钱在咖啡店喝茶,为的只是和愈来愈少的老朋友聚聚.
接着妈妈又报告:阿文又入院了.
我马上又拨电给身在医院的阿文.他有点沮丧的说,不知为何血压老是降不下来.
才三十二岁的阿文於两个月前轻微中风,行动仍未如常,若果血压仍偏高不降,那并非好事.
他说:四,五个医生圍着我,说我一切正常,就是不知道为什么血压还那么高.
连医生都说不出一个所以然,我只好劝他耐心地再让医生作更进一步的检查.
他还这么年轻,女儿也未满周岁,未来的日子还长着呢.
放下电话,我长长叹了一口气,良久,才能回过神来.